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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女擔水老照片,攝于1894年。(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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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圍村改造后的廁所,采用生態農業概念。深圳商報記者 劉娥攝
全世界藝術村的普遍困境
可以說,上圍老村不僅記錄著客民百年遷移史,聆聽過海上吹來的現代之風,還見證著新時期民族振興的發展歷程。
策展團隊了解到,村民感覺村里最可惜的已消失的事物,分別是老教堂、生產小隊糧倉以及以前一片田園風光的村道,于是設法將這些歷史記憶轉化為公共空間與公共生活建設的觸媒與主題。記者在現場看到,老教堂原址鄰近的新村有一條窄長口袋空間被雜亂停車所占用,這個空間現在被搭建成老教堂的燈光輪廓模型,有序梳理車流。長糧倉原址已經是一棟四層的村集體新樓,短糧倉也成為一處遺址,建筑石材部件被街道辦組織工人及駐村藝術家鋪砌成尚留一段殘墻的小廣場。此外,還提出雨污嚴格分流、保留明溝走雨水山泉水的新規劃思路,改造上圍村公廁、整治垃圾站,啟動社區低廢棄和新農業的試驗“肥田計劃”。
記者了解到,如果藝術家作為開拓者投入后無法得到合理的利益回報,就會陷入被自己帶旺的物業所驅逐的局面——房租抬升。這種全世界藝術村普遍存在的困境,或在上圍藝術村探索出突圍之路。黃偉文、葉暉向記者透露,上圍老村藝術家的投入可視為藝術投資,未來可獲得相應紅利。
在深圳的自然村落中,老房子的維修一直是難題。而依靠租戶特別是藝術家進駐的裝修與日常維護,成為上圍老宅能夠延存的方式之一。記者在現場看到,藝術家在一座已經廢棄的房屋內,插入了一個白色的“大盒子”,用新材料呈現房子結構。策展團隊成員李凌云告訴記者,插件藝術家還有著多樣化的選配插件,如夾層、伸縮屋及衛生間插件等,使用者可自行選配。插件藝術家這類“村莊針灸”式的更新方式,無需拆除原房屋與依賴政府基建,就可以快速更新老舊房屋,保護村莊原有肌理和歷史痕跡。
非遺傳承有賴古村落保護
借助雙年展實踐展場的機會,上圍藝術村的實踐為深圳面臨的“村城沖突”提供了生動樣本。這樣的古村及其歷史,如果不是經過這場官方和建筑藝術的實踐,或許也已經消失在深圳快速城市化的洪流中。然而它能否真正“突圍”?深圳其他自然村落的現狀如何?
深圳市史志辦主任黃玲表示,由深圳市史志辦主持的全市自然村落歷史人文普查結果顯示,深圳目前共有1000多個自然村,大部分現已變為城市街區或城中村。另據策展團隊收集的最新數據,目前深圳老村僅剩200余座。
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是,眾多自然村落面臨拆遷或改造,也就意味著我們將要甚至正在失去數量不小的、珍貴的歷史文化遺存。深圳市非遺保護協會主席王程太接受深圳商報記者采訪表示,作為客家古村,上圍村還蘊含著重要的文化遺產。上圍村的文化名片樟坑徑舞麒麟是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發明者民國時將它帶到馬來西亞,成為當地舞麒麟文化的一部分,現在村中還傳承著這門技藝。而目前深圳非物質文化保護遺產項目市級以上59項,其中32項是省級以上項目,8項是國家級項目。在國家級項目中,兩項為舞麒麟,可見舞麒麟對于了解深圳客家,以及深圳歷史的重要性。
王程太表示,古村落不僅是歷史的記憶,還是深圳改革開放的見證。特別是悠久歷史的古村落,應該盡可能完整保留下來,否則非遺就失去物證,以及傳承的重要土壤。(深圳商報記者劉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