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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聯30多年的武漢朋友,你還好嗎? 當年蒙你相助的窮學生在深圳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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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聯30多年的武漢朋友,你還好嗎? 當年蒙你相助的窮學生在深圳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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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關注武漢市疫情的時候,我突然想起自己和這座城市曾經有一個緊密的聯系——30多年前,那里有位萍水相逢的朋友非常無私地幫助過我,后來我還跟他有過幾年通信。”

      原標題:30多年沒聯系的武漢朋友,你還好嗎? 當年蒙你相助的窮學生在深圳想念你

      晶報2020年3月4日訊 “在關注武漢市疫情的時候,我突然想起自己和這座城市曾經有一個緊密的聯系——30多年前,那里有位萍水相逢的朋友非常無私地幫助過我,后來我還跟他有過幾年通信。”

      盡管時間已經過去了35年,但是深圳市民蔣兵仿佛還沉浸在對那年武漢夏天的回憶之中。他表示,自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一直在密切關注武漢市的疫情發展:“一想起有一位失聯多年的朋友在那座城市,我就很擔憂他們全家人的近況。希望他們平安無事,也希望能夠找到他,和他敘敘舊,等疫情過后再和他補拍一張合照。”

      35年前的夏天在武漢獲得陌生人的無私幫助

      “過去這一個多月以來,我的心情每天都因為武漢疫情的發展變化而起伏。現在,隨著疫情防控形勢逐漸好轉,我就想把深藏在心底的那個問號拉直:35年前幫過我的那位武漢朋友,你們全家還好嗎?”蔣兵告訴記者,希望能通過晶報找到當年那位幫助過他的恩人。

      蔣兵介紹說,35年前,他是北京一所大學的二年級學生,每年都會在寒暑假期間坐火車往返桂林和北京,中途必經武漢。“我是廣西桂林人。那時候,從北京坐火車到廣西桂林,要36個小時,這還是快車,慢車的話可能要三四天。”

      1985年暑假,他在回家之前與一位在武漢上大學的高中同學約好,他屆時中途在武漢下車,先在武漢玩上幾天,然后再一起回家。“那天在武漢,我們逛完黃鶴樓公園就來到附近的武昌起義紀念館。在紀念館前面拍照時,我突然發現自己的120海鷗相機出故障了:過膠卷的旋鈕卡住了,膠卷卷不過去。這樣的話,后面的照片就沒法拍了。假如強行打開相機,前面拍的照片就全曝光沒用了,剩下還沒拍的膠卷也不知有沒用,而且也怕把相機弄壞。我試著弄了多次都不行,急得滿頭大汗。”

      “現在的人可能無法想像,35年前,一部海鷗相機和一卷黑白膠卷對一個窮學生來說意味著什么:相機是向我舅舅借的,膠卷是我從飯票錢里省出來的,都價值不菲。”蔣兵回憶說,正當他們萬般無奈之際,剛好看到旁邊有個照相攤,是在現場專門給游客拍照的攤檔。于是,他們就向攤主求助。“我依稀記得攤主臉方方正正的,塊頭挺大,大概30歲上下,按現在的說法就是比較有型,長得一表人才。他非常熱情地說:‘我試試’。”

      接著,攤主把相機放進暗袋,試圖在暗袋里把膠卷取出來。“他搗鼓了好一陣,然后跟我們說:‘恐怕不行,需要在暗房里操作’。”隨后,他很友善地跟蔣兵兩人說,“要不這樣吧,天色已晚,我也快要下班了,你們跟我回家去一趟,我在家里的暗房幫你們把膠卷取出來”。

      于是,蔣兵兩人跟著他七拐八拐,走了大約十多分鐘,到了他家中。“印象中,我們穿過一條熱鬧非凡的巷子,建筑風格有點像上海的石庫門。他回到家之后,進到暗房中,很快就把膠卷取了出來,也把相機的故障排除了。我們問多少錢,他大手一揮:‘小事一樁,要什么錢!’”

      隨后,蔣兵兩人對他表示感謝,見天色已晚,就準備回去。“他說:‘來了就別走了,我老婆已把飯做好,你們吃了再走。’我們都感到很不好意思,但又拗不過他的熱情,就留下來吃晚飯。35年過去了,我那位同學還記得他們家蓮藕排骨湯的美味。”蔣兵邊回憶邊感嘆這位萍水相逢的武漢朋友不僅待人友善,而且非常豪爽。

      結為筆友通信聯絡數年

      “我們邊吃邊聊,才知道他是插隊知青出身,回城后不想等著政府安排工作,就自謀出路,成為開照相攤的個體戶,專門為來武昌起義紀念館參觀的游客照相。上世紀80年代,照相機是奢侈品,許多人到了風景點,請照相攤主照張相,事后寄回作為留念。”蔣兵回憶說,那位武漢朋友表示很羨慕他們有機會上大學,稱自己是被時代耽誤了。“我記得他有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女兒,當時大概一兩歲的樣子,現在也三四十歲了。他老婆也很賢慧。想起來,他們當時對生活的狀態還是很滿意的。”

      “當晚告別的時候,我和他交換了通信地址。那年暑假結束后,我回到北京學校時就給他寫信。隨后,我跟他一直保持聯系,互有書信往來。”蔣兵透露說,他1987年大學畢業后分配到廣州工作,不到半年時間又被單位派到深圳工作。從那時起,他一直在深圳工作生活,中間只在1999年曾短暫到廣州工作過一小段時間。“記得當時和這位朋友通信,主要是分享彼此工作生活中遇到的事。我記得,他后來還曾把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寄來給我,可惜現在找不到了,就連我和同學當時在武漢拍的照片也全都不見了。”

      上世紀80年代,大學生被稱為“天之驕子”,為什么會和一位萍水相逢的照相攤老板成為書信往來的筆友?蔣兵告訴記者:“一方面是再次對他提供的幫助表示感謝,另一方面也是覺得他這個人有一定的文化和思想,跟我們沒有隔膜,能夠聊到一塊去。我們之間有很多共同的話題。而且,他的字里行間如同他的為人一樣,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善良淳樸。我覺得,那時候的人相對單純,彼此都比較真誠。”

      “我和他最后一次聯系,大概是在1988年,那時我已經到深圳工作了。后來,我多次搬家,不知怎么的就把他的通信地址給弄丟了。那時候,通訊還不發達,沒有網絡,也沒有手機,甚至連BP機都沒有,只能依靠寫信。因此,通信地址一丟,就很難再聯系上了。”蔣兵非常惋惜地告訴記者:“最為遺憾的是,30多年過去了,我現在連他的名字也忘記了。最近,我一直在想這個事,可能是這些年來,因為忙于工作生活中的瑣事,所以漸漸彼此就淡忘了。”

      失聯多年的武漢大哥你現在安好嗎?

      “我曾把這個故事講給現在的年輕人聽,許多人覺得這種事放在今天不可思議。也許,沒有經歷過上世紀80年代的人是很難理解的。”蔣兵認為,上世紀80年代最讓人懷念的是個人權利意識的覺醒、對物質享受的合理追求與人們內心深處善良淳樸本性的平衡,“當時,‘萬元戶’固然讓人羨慕,但學者、作家、藝術家在人們心目中具有很重的分量。”

      蔣兵告訴記者,他已經50歲出頭了,現在很想知道這位失聯多年的武漢朋友全家是否平安。“人生短短幾十年,一眨眼就過去了。那位失聯多年的武漢大哥,我就是當年受您幫助的那個大學生。35年過去了,當年風華正茂的大學二年級學生,現在已是年過半百的小老頭,連我女兒都已經是大二學生了,而您也應該60歲出頭了吧?希望您全家能平安度過這次疫情。”

      “我覺得,他只要看到我當時的照片,應該可以認出我來。我要是看到他,也一定認得出他來。”蔣兵發了幾張他于上世紀80年代中后期拍的老照片給記者,表示希望通過晶報給這位武漢朋友送去最誠摯的問候。“非常可惜的就是:當年沒有與這位朋友一起在武昌起義紀念館前拍一張合照。如果我們此生能再相見,我一定要和您補上這張照片。”

      晶報記者 羅俊杰

      [見圳客戶端、深圳新聞網編輯:施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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